作者:仆竹
一
不管我们把游戏称为“电子交互艺术”还是“多媒体娱乐终端”或者更酷更炫的名字,游戏爱好者平均年龄偏低的事实还是无法改变。这给那些把游戏当作一门艺术看待的制作者们多少带来表达深度上的限制。如同《辐射》系列里那个形同虚设的“脏话过滤器”,它仿佛在告诉玩家:我们努力表达真实,但真实是不能告诉所有人的。
二
如果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嬉戏间突然冒出一句“去你妈的!”,大人们见了往往会大惊失色,不是连声责骂便是好言相劝,仿佛骂街真的是大逆不道有违天条的恶事。倘若换成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酒足之余说上一句“你妈的”或者比其难听一万倍的话,周围人倒多半不以为下流,反以为亲切了。
奇怪,既然早晚都要学会满嘴喷粪,为什么在人家小时候偏偏不让人听,不让人学?
当我慢慢脱离小孩,奔向成人的时候,我明白了,——这是大人们的陷阱啊。他们上下勾结串通一气共同为小孩们编制了一个童话般的美丽世界。目的呢,大概就是保持所谓的“纯洁”。
三
为了这“纯洁”,我小的时候受尽了大人们的蒙骗,我轻易的相信了家长、老师和鞠萍大姐姐们对未来天花乱坠的描述,我以为:
长大要做科学家。听老师的话会有好下场。要为祖国作贡献。要戴大红花。人人平等。有志者事竞成。诸如此类。
与其说成长是不断的幻灭,不如说是在不断的揭露谎言。
——但凡能分清小白兔和小花猫的孩子都知道,长大做科学家云云不过是哄老师一时开心的应承之话罢了。稍大一点后就开始懂得如何把老师的话同三讲教育一般对待。再等看过几集偶像剧,做贡献、带红花的愿望也抛到了脑后。一直熬到高考报名,终于明白了“人人平等”四个字只属于劳动人民的美好心愿。
至于“有志者”之类,现实中的例子太过残酷,不举也罢。大家只要想一想,金镛小说里的大侠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名门将后,受了高人额外的恩泽呢?
四
在高三濒临崩溃的日子里,我为自己设想的前途之一就是每月混着一千块钱的工资买盗版游戏上黄色网站终日蜗居于电脑前以了残生。此套计划除了夫妻生活必须靠想象力和双手解决外,其余部分堪称完美。时至今日,我仍以为这是在现实的出路中最理想的一种。
不知当初教我志当存高远的老师听了会有什么感想。是悲哀?还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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